列维-斯特劳斯结构主义和中国学术: [野性的思维] 中译本新版前言 李幼蒸 -------------------------------------------------------------------------------------------------- A。网刊补记 1。结构主义和中国的整体性思维传统究竟有何关系,是一个值得中国思想史学者认真探讨的问题。结构主义当然是现代西方哲学史上一个重要的问题。此外结构 主 义还与人文社会科学的一般认识论和方法论问题密切相关。结构主义有关于此三大议题,其重要性乃属不言而喻。我们在二十一世纪回顾和展望现代西方学术思想及 其与中国的关系时,相关课题的重要性与其在西方思想史上出现的时间顺序没有关系。我们只须根据相关学术思想本身的内容及其与各种思想环境的互动关系来估量 其价值,而无须考虑该学术思想在西方一定时期内的影响力之大小如何。我们正是按此立场来重新考察法国结构主义的价值及其与中国学术的关系的。 2。作为一种思想运动,结构主义,以法国为中心,有过20年左右的流行期;作为一种跨学科学术流派,结构主义在欧美有着百年左右的历史;作为一种跨文化学术交流活动,结构主义进入中国已经有四分之一世纪。结构主义运动的第一代表人物是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其突出性贡献是在方法论上促成了社会学和 语言学的结 合 ,并将其成果扩展到人文社会科学各个领域 3。在以下这篇不久后会在新版[野性的思维]中刊出的译者后记里,译者回顾了25年前引介列维-斯特劳斯和结构主义思想的往事。结构主义引入中国学术 界,决不仅是 为 了丰富中国学界对西学的知识,而是同时期待着结构主义可以与中国古典文化中朴素的结构观之间产生创造性的互动。此一广义的结构主义亦是本人近年来参与推动的跨文化符号学思想的核心内容之一。 4。所以说,结构主义问题涉及到现代西方哲学基础,未来人文社会科学理论方向,以及中国传统学术思想现代化方法论等三大方面,其意义已超出现行西方学术思想史研究范围。西方学者往往倾向于以某一单科为“基础”或“中心”来解释和处理涉及多域的学术理论问题,其偏颇性也就在所难免。实际上,在学术研究中我们应该同时参照和吸收各领域中的一切相关前提和方法,以扩增我们的批评条件和能力。泛言之,理性是我们的第一前提(因此思考的方向是科学性的),求知是我们的第一方法(因此目的不是直接朝向信仰的),二者却都是今日后现代主义和准宗教性思维所拒斥的。我在此所使用的标称“结构主义”(所谓“后结构主义”部分亦可纳入结构主义运动,予以统一考察) 也就自然是与当前西方一切反理性思潮相对峙的。跨文 化人文学术理 论 实践,必需在人文科学全球对话中,坚持其充分独立的立场。此独立性,一方面,表现为中国学者在其西学研究中持批评性立场;另一方面,表现为在其传统学术研究中致力于积极结合现代西学方法论。结构主义文化人类学应该成为各类“国学”研究中极其有用的方法论工具。结构主义是一种朝向促进人类文化统一理解的解释学方法论。(责任编辑:李幼蒸) |